第十章 沈爰支_仙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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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沈爰支

  仙业正文卷第十章沈爰支在陈珩问出此言后。

  遁界梭略沉吟了片刻,似经了一番思忖,才答道:

  “固有七八成,若无意外,你当稳胜!”

  “哦?前辈竟如此看好我?”

  陈珩神色微微一动。

  “便不说什么更上一层的大派了,只单言世族和寒谱之间,为何世族子弟对上寒谱出身者,十战之中往往能够有九胜?因他们参习的玄功高妙,其道基之深厚,几是那些寒谱出身者的数倍、数十倍!

  凡人俗世里常有‘一力降十会’的说法。

  那些道基深厚的世族子弟,便犹若是身长体壮的成人!而无有高妙玄功,道基不固的寒谱中人,恰如刚学会走路的稚子!

  而成人同稚子来做角力,纵是那稚子再技艺纯熟,也终是不能够匹敌成人的气力,便是这般的道理了!”

  说到此时。

  陈珩的乾坤袋倏尔一震,一道蓝光窜出,当空便化作个五短身材、白发苍苍的老者。

  他双手叉腰,将眼看向陈珩,喝道:

  “你参习的玄功可是太始元真,堂堂劫仙老祖的创造!又岂是俗流?放眼这偌大九州四海内,都算是至上乘的一流了,你的道基,又会输于哪个世族子弟?”

  “仙道修士之间的斗法,又岂是一个道基就能决胜负的。”

  陈珩缓声道。

  “除了道基,自还有心性、机变、道术和符器种种。”

  遁界梭所化的老者嘿然一笑,言道:

  “伱的心性和机变自是世间第一流的人物!这一点,巴蛇越攸应当是深有体悟,倒不必老朽再来夸口了!

  至于符器和道术吗?

  以老夫多年来的见识,似你这般年岁和境界,能将道术修行到这般地步,也是实属不易,应无几个能及的,那些世族中人亦是如此。

  而你们这等浅薄修为,能够驱使的符器亦大同小异,大抵无差,也拉不开什么差距。

  若一切顺遂,你当无忧矣!”

  陈珩闻言笑了一笑,不置可否道:

  “既然如此,我应是胜券在握方对,怎会才有七八成胜算?”

  “方才说的仅是寻常世族子弟,你自可将他们视作土鸡瓦犬!可那个姜道怜和什么王典,单听米荟的言语,便知晓是个不好对付的,绝不能等闲视之。”

  遁界梭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开口言道:

  “这两位,一个可是世族的真正贵女,自幼在福地洞天里学道,法侣地财,样样不缺;

  另一个,则是得过天大机缘的,嘿嘿,在北海曾饮红霞,得神火?听起来倒是骇人的很哩!只是不知是个样子货,还是肚腹中真正有料!

  你小子若是对上这两位,一个不慎,纵是在阴沟里翻船了,亦不乏可能。

  真到时候,可便是真正丢大脸了!”

  见遁界梭所言颇多郑重其事。

  陈珩眸光微微一闪,在心下飞快盘算了一遍,却并未又分毫慌乱。

  以他如今之手段。

  抛开那些芜杂无用的,称得上有杀伐之功的,可于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。

  无非是:

  阴蚀红水、先天大日神光、太素玉身和剑术这四类。

  其中阴蚀红水和剑术,皆是碍于灵物外物或功夫未足,等闲几日间精进不得了,非三五苦功便可成就,自不必多提。

  而先天大日神光。

  这门他在练炁时候苦苦参详,却毫无半分头绪的上乘道术。

  在陈珩突破筑基,被“太始元真”洗练过了资质、根性后,亦总算是摸着了冥冥中的一线灵光。

  终是在几日前,于一真法界内,摸清了法行脉络,成功于体内辟出了三百六十五口“金铨神室”,并于这些神室之内,观想出了三百六十五口“先天炎光普照神君”的不同真形,臻至了中成境界!

  而自先天大日神光突破至了中成境界后。

  这门上乘道术的杀力,与先前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,几是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,威能极大!

  但先天大日神光的突破,也不过是给陈珩再添一份底气罢了,却也并非是他真正依仗。

  自始至终。

  他之所以会邀战院中的一众世族中人。

  便是因他的太素玉身,已是玄境八层的造诣!

  玄境六层的太素玉身,便可于筑基境界中称雄。

  而玄境九层的境界。

  更是紫府高功,都难觅敌手!

  这门从童高路身上发现,以金蝉拓印心相而得出的肉身成圣之法,才是他陈珩如今最强的一门护道之术。

  而太素玉身本自立意高绝,取材于玄、元、始三炁造化宇宙天地的过程,是仙道巨头太素丈人的得意创造!

  只是此法甚是畏惧天机术算。

  一旦被敌手测得太素玉身的系物所在,破去了那万物浑成的感应,便登时要有阳九百六的灾劫降下。

  顷刻之间。

  便会将修行太素玉身者打灭成齑粉……

  也因这个致命缺陷。

  太素玉身虽然高上神异,却也只是在道廷所收录的三万四千种肉身成圣法门内,位列中下下品。

  但陈珩的玉蝉并非此世之物。

  至少在当下而言,并无一人可以得见、可以推算到陈珩的玉蝉!

  将玉蝉当做修行太素玉身的系物,实是恰好补完了此法的缺漏,最为合适不过!

  ……

  陈珩心思电转,只再略一盘算,便不多想。

  而这时。

  他看见一旁遁界梭却是颇多欲言又止,嘴唇动了无数回,又强自忍了回去,老脸上的皱纹密密挤在了一起。

  “前辈若想说些什么,不妨畅所欲言。”

  陈珩瞥了他一眼,道。

  “没……也没什么,哈哈。”

  遁界梭干笑了一声,又连声开口道:

  “离那个什么开坛讲法还有足有十日,我观你在遁法上还尚有不足,为何不去修一门遁术,反而却偏生要炼丹。”

  “斗法时候,是在白石峰巅的一处玉台上,场地有限,难以大肆摆开阵势,遁术并无法建功,缓缓也罢。”陈珩摇头。

  “那……”

  “前辈只怕不是欲问我为何炼丹,而是想得知,我为何要投向经师沈爰支那处罢。”

  陈珩似猜中了遁界梭的心思,淡淡道:

  “因她乃长赢院三大上师之一,也是这院中唯一一个,或可能庇佑我者。”

  “这女人……生得姿色貌美否?”

  遁界问。

  “前辈何必试探?我并非是陈玉枢。”

  陈珩摇了摇头,大袖一拂,便跨过门槛,走出了正厅。

  而在他身后。

  遁界梭眼神变化了几遭,最后还是将肩一耸,语气莫名。

  “这小子,整日间疑神疑鬼的,我都跟你已是一条船上的了,试你又有何用?

  本还想劝你若真个事有不谐了,不妨先忍辱负重,出卖些色相,将那个什么经师沈爰支勾搭到手,只要日后不做亏心事就成,但观你这模样,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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